吃饭的故事,吃饭的故事小班(精选5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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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2023-08-1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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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介吃饭的故事(精选5篇)“高级”厨师文/李苏杰从我记事起,印象中父亲就是一个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”的人。父亲是一所中学的校长,母亲则是全职的家庭主妇。每天下班回家,父亲总是一张报纸一杯茶,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关注着国家大

关于吃饭的故事(精选5篇)

“高级”厨师

文/李苏杰

从我记事起,印象中父亲就是一个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”的人。

父亲是一所中学的校长,母亲则是全职的家庭主妇。每天下班回家,父亲总是一张报纸一杯茶,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关注着国家大事,直到母亲把饭做好端上桌,招呼了几遍之后,父亲才懒洋洋地踱到桌前开始吃饭——这简直成了父亲吃饭前的“规定动作”。

一个周末,母亲有急事回了娘家,没办法,父亲只好亲自下了厨。

初次掌勺的父亲决定给我们露一手,做一道红烧豆腐。一通手忙脚乱之后,父亲指着刚出锅的豆腐得意地说:“吃吧,尝尝我的手艺。”姐姐夹起一块豆腐放入口中,旋即“呸”的一声吐了出来,伸着舌头连说难吃死了。原来是父亲这个“大厨”根本分不清调味品,把盐当成了味精,醋当作酱油,做出来的菜当然是苦中带酸,难以下咽。更悲催的是,父亲忘记关火,直到焦糊味传来才想起灶上还烧着米饭呢。幸好,“聪明”的父亲使出了绝招——去姑姑家蹭饭——才顺利渡过了这次吃饭“危机”。

退休后,父亲这“君子远庖厨”的习惯丝毫没有改变,依然是看着报纸喝着茶,从不踏进厨房半步。为此,母亲经常和父亲开玩笑:“等我不在了,看你怎么办?”

一语成谶,母亲因脑溢血紧急就医,我和老婆日夜服侍左右,家里只有父亲带着孙子孙女。父亲要怎样渡过这一次的吃饭危机?

晚上,我回家给母亲拿衣服,一进门,女儿就蹦跳着迎了上来:“爸爸,快来尝尝爷爷做的菜,可好吃了!”看着女儿满足的笑脸,我心里充满了疑惑:难道父亲一夜之间真的变身成为了高级厨师?

厨房里,灶台上放着一本精致的菜谱,父亲戴着老花镜,弯着腰,嘴里念念有词,正在仔细地对照着菜谱,分门别类地准备下一个菜的主、配料,那神情,仿佛他正在做的不是一道菜,而是一个价值连城的艺术品。

看到我进来,父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:“……我去买了一本菜谱,我吃得好点坏点没关系,随便对付一下就行,可是不能亏待了孩子们……”

为了孙辈,父亲又一次展现了他的“聪明才智”!

我的眼睛湿润了,上前接过父亲手里的菜,说:“爸,来,我给你打下手。”

大食堂

文/杜强

大姐小名叫杜招娣(弟),名字叫杜桂花。二姐小名叫杜引娣(弟),名字叫杜梅花。从大姐和二姐的小名看出,父母对儿子的期盼。这种期盼和渴望早已刻在他们的骨髓中。

1957年深秋,哥哥的到来给这个家带来了无限的希冀和欢乐,大姐二姐终于有了弟弟,她俩好奇地围在哥哥的身边,一会用手摸摸哥哥的红扑扑的小脸,一会把哥哥那吸吮在小嘴中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,总是不小心将睡觉的哥哥弄醒。

大姐坐在哥哥的身边,看着熟睡的弟弟说道:“别睡觉了,听姐姐给你讲课“,说完就捧起她一年级课本念了起来:”大、小、多、少、啊、喔、鹅……“。

二姐乘母亲不注意,将自己舍不得吃的炒瓜籽塞到哥哥的小手里,迎来母亲狠狠的一顿训斥。

哥哥是个添加剂,给整个家族添加了些许的喜悦,双目失眠的爷爷,柱着拐杖微微颤颤地来到家中,摸着哥哥的小手连着说了几个好字。也许是风烛残年的他,在即将闭眼前,还能摸摸自己的孙子而叫好,也许是一生不如意的爷爷为些许的满意叫好吧。

时光不老,日月穿梭,冬天已经过去,新的春天又蹒跚着走进了人们的岁月,哥哥已经五个多月了,妈妈的奶水不能满足哥哥的需要,(说明一点:妈妈在一年前生过第三个女儿,由于种种原因抛弃了,因此哥哥到来后,妈妈是有奶水的)由于家就在集体的羊圈旁,父亲每天早晨第一任务就是给哥哥挤羊奶,如果挤得晚了,羊羔就会将大羊的羊奶吃完,挤不了太多的奶,哥哥就有挨饿的可能。

东方的鱼肚白挑起了黑黢黢的天空,父亲跳进了羊圈中,他的到来惊醒了卧在圈中正在反刍的羊群,轰地一下站立起来,羊群挤到了一起,有的小羊羔随着母羊跑动起来,有的跪在母羊的后腹部,仰着头衔着母羊的奶头,吸吮着,用头不断地撞击着母亲的乳房。父亲快速地抓住附近的母羊,等到母羊安静下来后,墩到母羊身体旁,左手拿着一个铁缸子,将缸子伸向羊腹后侧的羊乳下,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挟着母羊的奶头上下捋动,羊奶随着捋动嘶嘶地冲入铁缸内,热气腾腾的羊奶散发着暖暖的奶香。小羊羔不甘心自己的食物被人抢夺,跪在另一侧,不时地用头撞击着另一侧的乳腺。

一只、二只、三只……

铁缸内的羊奶越来越多,羊奶随父亲的移动荡动着,表面的奶皮随着摇动粘在了缸的壁沿上,厚厚的,浓浓的。父亲满意地端着羊奶,仿佛看到哥哥胖胖的小手紧紧地抱着奶瓶,肥嘟嘟的小嘴吸吮着,那样的可爱,那样的安祥。

1958年,大跃进运动如日趋炎热的天气一样,一浪热过一浪,逐渐进入高潮,人民公社大食堂,不花一分吃饭忙。一日三餐人们都在集体食堂吃饭,哥哥的吃饭真成了问题,进入夏季以来,羊奶越来越少了,大人吃食堂,家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可食之物,父亲只能与粮管员商量着借半斗小麦,给哥哥磨点面粉,维持哥哥那弱小的生命,不管怎么恳求,粮管员以哥哥没有户口为由拒绝了父亲的肯求。

后来队长陈云,兰成的父亲,听说了这事后,对管理员做了吩咐:“杜三好不容有个儿子,总不能饿死吧,给他摸上一斗麦子吧。”哥哥的口粮暂时解决了。

听母亲说,后来还是买了一只奶山羊,哥哥的生活才没有了后顾之忧。

对了,哥哥的小名叫杜玉宝,如玉石那样珍稀,似宝贝那样珍贵。

1958年,全国开展了人民公社化运动,有些地方实现全民所有制,老百姓的所有财产都“共了产”,分配上实行供给制,作为人民公社的不可或缺的新生事物“公共食堂”就应用而生了。

在1958年的秋天,大食堂作为新生事物的先进经验也传到了元山子村。由于内蒙的特殊性,不可能公社办大食堂,因为每个村落之间的物理位置相距太远,即使共产主义的理想再远大,也不能克服地理上的距离,因此就以村子为单位办起了大食堂。

人民公社大食堂是向共产主义制度成迈进的积极探索,为广大农民展示梦想家园的美好生活,吃饭不要钱,老少尽开颜;饭菜不限量,吃菜不重样。敞开肚皮吃饭,鼓足干劲生产。为了吃饭,农民几千年来,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努力,今天就要实现了,热情洋溢在他们的脸上。

今天是食堂成立的日子,大柜的院内,红旗飘扬。走进大院,在大柜大院中间窑门的右侧挂着一块方形木匾,用红色油漆写着四个大字“公共食堂”,在其他窑的前掌,侧斜张贴着”大跃进向太阳照耀大地;总路线似明灯指引方向”的红色的标语。每间窑的土炕上都摆着两张红色的饭桌,在窑的后掌上,张贴着“吃饭不花钱,努力搞生产”红色的标语,每个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大黑瓷盆,盆内盛满热气腾腾的猪肉烩粉条,在大盆的一侧放着一个红瓦盆,里面放满了炸的黄橙橙的油糕,桌子的周边摆放着六个青花边的大瓷碗,每个碗的上方排放着一双木筷。

随着吃饭的锣声响起,早已回到食堂院内的大人小孩按照食堂的划分区域,呼啦啦地跑入窑内,找坐位的吵闹声,舀饭时勺子和盆子的碰击声,嘶嘶的吸粉声,还有清脆的吃糕声,形成了特有的氛围。

有的人一大碗烩菜,只用三五口,就进入了肚里。有的人一口气吃了二十五个油炸糕。有的人吃着饭,松了松裤腰带接着吃。有的人不服气,开展了吃饭比赛,好一个热闹的大场面。

大食堂在这样热热闹闹的吃饭竞赛中,坚持到了1959年开春,实在是有点坚持不住了,在国家高额的统购政策下,本来留有不多的口粮,很难添满大胃王们的肚皮,不得不采用饭票制,这样,吃的少得人就可以将节约的饭票换取面粉或食物,拿回到自己家里。

北方地区,冬天特别寒冷,本来每家做饭还可以取暖,但由于大食堂,家里不做饭,取暖问题就成了过冬的关键问题了,食堂需要消耗大量的柴火,每个家庭无取暖之柴,马粪和牛粪就成了家里取暖的必备之物。

元山子的冬天,寒风刺骨,太阳无精打采,好像没有睡醒,草坡上、田埂边、道路侧都留下拾粪人的脚印,田野里,草从中,小山上,都映衬出检柴人的身影。三人一群,五人一伙用搂柴耙在莜麦茬地里来回走动。耙子后边卷起的滚滚尘土如骏马奔腾。草场上,拿着粪筐的人们,点缀着枯黄的荒凉,如觅食的独狼那般的孤独无助。

出场的牛群后,跨着小筐的孩子们,发紫的小脸上,两孔鼻涕自主地流到了上嘴唇上,小孩抬起右手,袖口擦过了嘴唇,在袖口上留下亮亮的清光,两个小脸上的鼻涕痂层峦叠嶂。

“屙了,屙了。”一个小孩叫道。

“那个屙的牛是我看到的。“另一个小孩争着说。

”这几头牛是我的,你们去看其他牛去。“

还有的小孩跟在牛后边,边走别用手挠着牛的屁股,刺激着牛的排便欲望。

整整一个冬天,就在到处都上演着抢粪大战。

父亲除了饲养院干活外,每天也去搂些柴草,母亲经常用扫帚将羊盘(羊出场时经常停过的地方)上的羊粪扫回来,放入灶台燃着的火上,这样可焖火保持火不熄灭,还可让炕保持恒温,我家总是比别人家热一点。

元山子村的大食堂坚持了两年多,从敞开吃到饭票制,从集体就餐到打饭回家,从整年食堂开饭,到冬天自己做饭,最后还是在1961年的上半季关了门。

吃饭的手艺

文/王文咏

小张和我关系不错,最近在找工作,遇到困惑就跟我商榷。我也尽量帮他分析,解疑答惑。

他学的是土木工程专业,可在我们这个小城市,这个专业并不吃香,很少有单位招聘员工专门负责土木工程方面的技术。

周末,我在家休息,小张到我家来串门,我们又谈起了他工作的事,他正在为找工作而烦心。

我突然想到,小张文字功底不错,在很多报刊发表过文章,最近一家机关单位正在招聘一位宣传干事,对方并没有对在校所学专业进行设定。我拿出刊登招聘启事的报纸,对照各项要求,小张每一项都符合条件。我就劝他,能找到与自己专业对口的工作最好,但是,目前没找到适合的工作,还是先找点事做做,等有机会再重新选择,更何况文字工作是小张喜欢的,能进那样的机关也算是很不错了。

过了一段时间,小张兴奋地跑到我家告诉我,经过笔试、面试,他成功应聘到了那家单位,就要去报到了。我也开心地让老婆炒了几个菜为小张庆贺。

我说,这个机关待遇不错,很多人想进还进不去呢,当今社会多一门吃饭的手艺真是好事。

第二天下班回到家,我看到儿子面前放着一个碗,他左手拿着筷子一次一次往碗里伸。

我很是纳闷,说,你怎么用左手拿筷子呢?以前不是叫你用右手抓筷子吗?

儿子振振有词:你昨天和小张叔叔说,要多掌握一门吃饭的手艺,所以我就练习用左手使筷子。

珍惜美好时光

文/王伟伟

女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个子已超过***妈了,一放学回来就喊饿,简直像“饕餮之徒”。

晚饭后,女儿写完作业,便阅读她喜爱的“闲书”,我和妻子也人手一册,读到精彩处,还会讨论一番。一日,我们重温路遥的《平凡的世界》,当读到主人公孙少平上高中吃不饱时,我们仨就放下书,围绕吃的话题讨论起来,最终一致认为,天下最好吃的就是妈妈做的饭菜。

步入中年,身边有父母、有妻女、有兄弟,有亲人相伴,有陪伴才是幸福,我希望能多享受一些这样的美好时光。

岁月最无情。父母渐渐年迈,母亲的听力下降了,父亲讲话逻辑性不强了。工作再忙,我每天也要给父母打电话。虽然他们总说“工作忙就别打电话了,我们没事”,但我知道,他们不想成为儿女的累赘。

由于单位离家远,中午不能回家陪妻女吃饭,我也不想在外面吃饭,就常常开车去父母家吃。每到中午,父母总是提前打电话问我想吃啥。吃饭时和父母天南地北地闲聊,听他们讲村里的趣事,特别放松。回家吃饭真好,父母做的饭菜最好吃,父母的家最温馨。

每逢周末,我总带着妻女回老家,帮父母干农活、做家务,陪父母吃顿饭。母亲最疼爱我女儿,总是说:“想吃啥,奶奶给你做。好好学习,将来考个好大学,超过你爸妈。”父亲则喜欢带着孙女在村里走走,听到乡亲们的夸赞,他就觉得特别幸福。

这样的美好时光,我十分珍惜。

吃饭也是个问题

文/杜强

内蒙古的严冬酷寒凛冽,沉寂的原野中,枯黄的野草在呜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,几只不怕冷的鸟儿,在田野中飞飞落落,远处零星的牛马,悠然的觅着食,才显现有一点生机,没有农人的田地,显得是如此的灰色和单调。

冬天是农闲时节,父亲当饲养员,母亲在家里准备着家人们一年四季的穿戴,没有几分体力活,全家人将一日三餐改为两餐,每天八点左右吃早饭,下午四点左右吃饭,相当于晚饭吧。

糊糊拌炒面是常见的早饭,如果家里来客,喝上一顿带有油星的手擀面,那是一种难得的享受。下午的饭一般是比较多点花样,盐水调莜面、莜面馏汤汤、拿糕、烩菜馒头、蒸菜包等。

糊糊实为莜面糊糊,将去皮的土豆切成大块,放入锅中,加大量的水,烧火加热到温热,然后用碗盛半碗莜面,均匀缓慢地加入锅中的热水中,不断搅拌,防止结快。然后烧火熬糊,直到土豆发面。

炒面就是用莜面或其他面粉与莜面的混合物,放在锅中炒熟,即为炒面,炒面保存时间长,不易发霉,可直接食用,也可与水等拌成块食用。炒面一般为莜面炒面,莜面炒面是最好的炒面。小时候有很长时间吃的是将麸皮磨成粉,与莜面按三比一配制炒成的炒面。最奇特的炒面,就是将甜菜渣磨成粉,与莜面按比例混合炒成的炒面,吃起来甜甜的。

小时候经常干吃炒面,乘母亲忙着活,悄悄从炒面笸萝里抓一把炒面,跑到院中,将手按在嘴上,吃上一口炒面,脸上嘴唇上都是面粉,炒面吃到嘴中,就粘到了牙齿,口颊和上腭粘上,好长时间口中的炒面才被唾沫润湿,稍不注意就会呛入气管。

记得有一次,我和四爹家的老三悄悄吃炒面,我将炒面按入嘴中,不小心吸入了气管,咳嗽将炒面从嘴中喷了出来,对面的老三被我喷了一脸的炒面。老三被我一喷,他也被炒面呛得喷了起来,我俩弯着腰不停地咳了起来。

每天早上吃饭时,母亲总是悄悄在我的糊糊碗中多捞几快土豆,我把碗中的糊糊喝完,只剩下土豆,把土豆在碗壁上用筷子压碎,用炒面勺把炒面放入碗中,把碗交给父亲,父亲把我碗中的土豆和炒面用筷子不断的挤压和搅拌,形成毛绒绒的小块。我最爱吃父亲给我的拌炒面。哥哥他们碗中的土豆块少,只能用糊糊拌,拌出来的炒面粘糊糊的,一看就不好吃。

父母都是吃麸皮炒面,没有麸皮炒面时,才会吃莜面炒面,哥哥姐姐们也会吃点麸皮炒面,我吃过一次麸皮炒面。

麸皮炒面为棕褐色,用糊糊拌起来黑呼呼的,没有炒面的清香,吃到嘴里没有莜面炒面的光滑感,感觉又粗又涩,很难下咽。早上吃饭时,炕上放着两种炒面,父母只吃一种,我吃另一种,哥哥姐姐两种都吃。

最盼望的是下午的晚饭,到了冬天,村里的学校为一下校,从早晨开始上学,连续上六节课后就放学了,中午只休息半个小时。等到上完最后一节课后,在肠胃叽叽咕咕的抗议中,将桌子上的书本塞入书包,头都不回地冲出了教室。

母亲做的一手好饭,同样的莜面,母亲能做出不同的花样,鱼鱼,窝窝、饺饺、饨饨、山药鱼鱼、抿八股子、老鸦含柴、拿糕、块垒、挨刀片片、河捞、包折子等,母亲最爱做的是窝窝,他做出来的窝窝又灵又薄不发粘,有的女人做出来的窝窝面皮厚且吃到嘴中发粘。做窝窝最麻烦,窝窝也最好吃,母亲从不怕麻烦,她也笑话别的女人为了省事,只会做莜面河捞。

放学回家后,看到母亲还没有做好饭,饥肠辘辘的我很是生气地将书包摔在炕上,用脚踢着家里的门,边踢还责怪母亲没有做好饭,母亲解释着饭没熟的原因。父亲就会说:“狗日的,你坐着会饿,***做营生就不饿。”

我最怕吃盐水调莜面,将腌菜的盐汤倒入碗中, 再加几根咸菜,然后将莜面放入碗里调起来吃,那种又酸又咸的味道是很难下咽的,我赌着气,宁愿饿都不吃,父亲就说:“不想吃不要吃,饿上三天看你吃不吃,能吃上莜面就不错了。”母亲开始也不理我,可等饭后又背着父亲悄悄地将莜面切碎,用素油和葱花炒在一起给我吃,我顺势吃得饱饱的。以后每到吃这样的饭时,母亲就将土豆切成细丝,加点猪油、盐和花椒之类的调味品,在蒸莜面时放在笼里,这样全家人吃盐水调莜面,我吃莜面馏汤汤。三姐比我大三岁,三姐在我的印象中,好像就是个大人,没有我那样的任性。

父亲念念不忘的是当年当兵吃莜面的事,那回吃的莜面是父亲一生中最香的莜面,以后不管用什么汤料调莜面,他都说不如那次香。

四九年四月,父亲还是国军队伍里的一名新兵,为了改善新兵的生活,破例用新上市的黄瓜调制的凉菜,主食为莜面河捞,凉菜中加了香油,父亲说那香味在操场上都能闻得到。那顿黄瓜菜调河捞让他一生难忘。从此我知道世上还有香油这种东西,那种滴一滴十里香的油。那时候我就想,如果不小心打碎香油瓶,天安门城中的毛主席肯定也能闻得到,后来还真的有运气看到并吃到了香油,现在的香油没有父亲说过的香,也没有那时的香味绵长,难道世道变化影响了香油的香味?《晏子春秋》中有“桔生淮南则为桔,生于淮北则为枳”之说,“所以然者何,水土异也。”

母亲不管家务事多忙,尽可能把下午的饭做的可口一点,虽然食材还是那些食材,但母亲总是变着花样做出让我们喜欢的饭菜,把烩土豆馒头改为土豆馅蒸包;把蒸莜面烩菜改为莜面饺饺和莜面饨饨。在我的心目中,母亲是我最亲的人,父亲是我最崇敬的人,做他们的儿子肯定是我的幸运;把我送到他们的生活中,是他们的幸运还是不幸呢?

到了晚上睡觉时,总觉得肚子空的慌,父亲有时怕我们晚上饿,就会在灶台内烧火的余烬中放有几颗小点的土豆,等到睡觉时正好烧熟,拨去皮后,露出烤的黄黄的、面面的土豆肉,一直怀念那种吃到嘴中的感觉。

没有土豆的日子里,妈妈会在咸菜中加点醋,再加点素油,闻起来香喷喷的,将烧开的水舀到我的碗里,把咸菜夹到我的碗里,“喝碗菜拱水,暖肚暖身睡得快。”母亲边说边把碗端在炕上。

等到油花花飘满了整个碗面,细细的咸菜丝静静地躺在碗底,水的颜色呈现淡淡的棕色时,略带油香,酸咸可口的菜拱水慢慢地从嘴中咽入食道,一股热流充斥了空洞的肚皮,如放射波一般从肚子向全身传递着,浑身暖阳阳的,感觉就像母亲的轻拂,身体越来越轻,不地知不觉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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